李禺看着苏定方。
李禺着实没有想到,苏定方会跪拜自己,还说让自己收他为弟子,教他武艺道法。
从未想过要收徒。
也从未想过自己这么年轻就要收个徒弟。
杨杲虽是被迫送到他太清观,李禺也只是代师收徒罢了。
可苏定方这一跪拜,李禺却是不知道该不该收下他了。
毕竟,苏定方未来的方向,可不是跟着自己修道,而是在朝廷任职的。
“李道长,求你收下弟子,弟子愿永世追随李道长,绝不背叛。”苏定方见李禺没有动静,再次磕头。
李禺走回椅子,缓缓坐下,“你先起来再说。”
李禺在思量这事可行不可行。
苏定方依然跪着,头也继续磕着。
李禺心中暗中思量,‘眼前的麻烦需要解决,如我要是不解决苏定方,这太清观是无法再住下去了。可即便我收了他苏定方,这太清观怕也一样住不下去了。这事不好办啊。’
李禺不想离开太清观。
这里是自己生长的地方,也是自己的师门。
思量了许久后,李禺心中已是有了决定。
“即然你想拜贫道为师,但你的身份之事,你最好要处置好了,否则,贫道可不敢收你。而且,杨杲之事,以及贫道之事,你绝不可向他人透露,否则,你应该懂得结果会如何。”李禺思量决定后,看向依然跪在那里,头抵地的苏定方说道。
苏定方一听李禺愿收自己为徒后,二话不说,又是磕起了头来,嘴里承诺道:“本将...不,我一定处理好。只要李道长你愿收我为徒,我立马去武安向夏王,哦,不,是向窦建德递辞呈,随师父你静心习武修道。我也绝不会向任何人透露杨杲以及李道长之事的。”
李禺轻轻的呼了一口气,看了看自己居住的房子,心道,眼下前的麻烦是解决了,但后面的麻烦定将接踵而来。
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回过头来看向苏定方道:“即然如此,那贫道就收下你做个记名弟子。不过,你去武安递辞呈一事可晚上一些时间,待贫道准备好后,你再去武安。”
“多谢师父,多谢师父。”苏定方得到了李禺的回应后,又是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
其实。
李禺本是不想收他苏定方的。
可要是不收,或者杀了他苏定方,自己的麻烦依然不会停。
甚至,窦建德还会加派人手过来,对太清观以及附近大肆搜查。
窦建德未回乐寿县,而是居于武安。
从这件事情来看,李禺肯定他窦建德依然不甘心,誓必要得到杨杲的。
这一夜始。
苏定方成为了太清观的弟子,也成为了李禺的记名弟子。
收一个将来有可能成为名将之人为徒,李禺心中还担忧,以后的未来,苏定方还是否能成为一人灭诸国的历史名将。
第二日清晨。
李禺带着苏定方去了后山山洞,见了杨杲。
当苏定方见到杨杲后,方才知道李禺骗住了所有人。
同时,从这一天开始,李禺继续炼丹,把所有火紫草投入其中,炼制增加修为的丹药。
在炼丹的这些日子里。
杨杲依然呆在那个山洞之内,食物由着苏定方代送。
其间,远在武安县的窦建德时不时会派人过来询问苏定方情况。
苏定方依着李禺所交待,回禀了窦建德。
可窦建德依然住在武安,依然不甘心,更是责令他那谋士宋正本加派人手追查有关杨杲的任何消息。
直至两个月后,李禺炼丹结束,“定方,今日你去武安向窦建德递辞呈,今日晚上我们离开太清观。”
“师父,我们去哪里?”苏定方在这两个月内,虽没学什么武艺,亦没学什么道法,但却惊叹李禺那炼丹的手段。
每一炉的丹药所散发出来的药性,让他一闻都感觉到神清气爽的。
而在炼丹的这两个月内。
在苏定方的询问之下,李禺也向他解释了所炼的丹药有何作用。苏定方听后,那更是坚定了要跟随李禺习武修道的信念。
李禺指了指西南方向,“此地乃是窦建德的地盘,洛阳又被王世充所占,我们去终南山。”
“师父,弟子到是觉得没必要去向窦建德递什么辞呈。只要我们留封书信在此,到时候窦建德派人过来肯定能发现的。要不,我们现在就走?”苏定方说道。
李禺思量一下,觉得这样也好,省得多出一些麻烦,可心里却是能想到,自己几人一走,这太清观能不能保得住很是难说。
毕竟。
自己拐走了他窦建德的一员大将,窦建德知道后,难免会毁了这座太清观。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李禺给诸道君上了一柱香,在道君面前自言过后,里里外外看了一遍,这才背起行囊,与着苏定方往着后山行去。
“师父,那只白狐呢?她不离开吗?”苏定方没见白狐踪迹,提醒道。
李禺淡淡一笑,“无须担心,她自会跟来的。”
白狐这段时间一直在武安监视着窦建德宋正本他们,但李禺却是在白狐上次回太清观回报消息之时已是向白狐说了要离开太清观之事。
自己一走,白狐必能追过来的,李禺深知白狐这等本事,自然也就不用担心白狐。
从山洞内接出杨杲。
李禺也不管杨杲受不受得住,直接往着五指山爬去。
想要离开太清观,且又不能惊动将士,李禺只能选择爬过五指山,爬上太行山,直奔王屋山。
只要到了王屋山,再过中条山,离着终南山的东麓也就不远了。
此路难行,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为了减少麻烦,而李禺也是最不喜欢麻烦的一个人,所以选择此去之路。
李禺为何要选择终南山?
原因有二。
一是因为终南山人迹罕至,是一个极佳的修道场所。
二是因为太清观的原址就在终南山东边。
李禺喜静不喜闹,亦更是不喜欢麻烦,这是他前世带来的。
三人一路攀爬,终于在傍晚之时,登上了太行五指山顶峰。
“师兄,我爬不动了,能否在此地休息一下?”爬上五指山,杨杲虚脱了。
身在皇家,又长年跟在杨广的身边,从未吃过苦的杨杲,能坚持到此时,已是让李禺高看他一眼了。
可此时并非休息之时。
李禺可不敢肯定,那些守在山脚下的军士们是不是已经发现了太清观已是空无一人,“定方,背着他,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