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名汉子乍一听李禺的话。
皆是哈哈大笑不已。
“臭道士,你是要笑死我吗!你可知道,你说出这番话后,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吗!”笑过后,那为首的满脸横肉汉子双目一瞪,怒瞪着李禺。
杨重之女见状,伸手轻轻扯扯李禺的衣袖,“李道长,莫要跟他们发生争斗,以免吃亏。”
杨重之女当然知道这数人是什么人。
这些人每日都在自己家外晃,时不时还会骚扰她。
报了官还稍好一些,可随着差役一走,这些人就会再次出现。
李禺淡淡一笑,欲伸手拍一拍她,手一抬后才意识到,对方是女儿身,只得回了一个无事的表情。
“贫道不管你们是谁,也不管你们受了谁的指示,但如你们再欺负一个弱女子,且欺负的弱女子还是贫道的故交之女,贫道即然已知,就容不得你们在此放肆。滚,都给贫道滚!”李禺已怒,但对于这样的马前卒,李禺还算是客气的了。
一声怒喝之下,躲在李禺身后的杨重之女看着李禺如看天神一般。
这几个月里,她受了太多这样的欺辱了。
从未有一人替她说过话,哪怕他杨家的宗亲,也都不敢帮她说上哪怕一句好话。
更别说帮她一把。
杨家的这些宗亲也好,还是亲戚也罢,大家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杨重惹到的人物是什么样的人物。
趋利避害,这是正常人的选择,也是正常人的做法,可谓是人之常情。
杨重之女没有怪过谁,更是没有怨过谁,一直默默的想着着办法救自己父亲,打听自己兄长的消息。
而如今。
李禺突然而至,让她见到了曙光。
数个壮汉并不在意杨重之女如何,他们见李禺敢如此大声说话,那脸色变得愤怒无比,伸手一指李禺,“臭道士,即然你不吃敬酒想吃罚酒,那我就成全你。一起上,打残他!”
汉子的话一落,他身边的几个同伴纷纷撸起袖子,冲将上去。
杨重之女见对方要打李禺,吓得脸色大变。
虽她的脸上满脸污渍,看不出脸色有何变化,但却是可以从她身体颤抖能看出来,她很害怕。
可接下来的一幕,她震惊了。
数名汉子冲向李禺。
李禺很是镇定。
待对方冲到自己身前之时,李禺也仅仅只是微微一抬腿。
随之。
砰砰声渐起。
数名汉子飞一般的被李禺踢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那仅够通行一架牛车的街道之上。
嘶呼声,惨叫声,啊啊随之而起。
李禺走近那满脸横肉的汉子,伸手右掌,拍向他的脸庞,“回去告诉你们主子,明日,本道长会亲自去会他一会。现在,立刻,给本道滚。如让本道再见到你们,就没有今日这般好运了。”
满脸横肉的汉子被李禺那一脚踢得已经害怕了。
缩着身体往后退去。
“你给我们等着,我东家绝对不会放过你的,绝对不会。”数名汉子站起来后,相互扶着,愤怒的指着李禺叫嚣不已。
李禺往前走了一步。
那数名汉子吓得拔腿就跑,那速度快得如飞鸟一般,一会儿就不见了人影。
李禺转身,回到院门口。
此时的杨重之女,依然处在震惊之中。
好半天后,杨重之女这才从震惊中清醒了过来,嗷的一嗓子,突然又跪下了去,哭诉不已。
好不容易,李禺把杨重之女安抚好后,入了院,进了屋。
杨家没有茶叶,有的只是清水一碗。
李禺坐在一张缺了一条腿的胡凳上,听着杨重之女叙述这两年多以来发生的所有事情。
对于杨家所发生的事情,李禺虽说已是从附近的百姓口中打听了一些。
但在杨重之女所叙述之下,李禺更是清楚了里面的事情。
表面之因,虽说乃是因为妖邪之事。
但李禺却是知道,内里之事绝对不是妖邪,而是因为自己。
两年多前。
李禺至洛阳,与白马寺高僧法阿生出了间隙。
后,更是得知,阿法与自己斗法,乃是受了宇文家的指示,要除掉自己。
可惜法阿技不如李禺,最后被李禺逼得自废气海,法力全无。
李禺断定,杨重之事,必是那白马寺的法阿不遵守诺言,把当日之事传了出来,这才使得白马寺的僧人寻仇,因寻不到李禺,把仇恨嫁祸到来者居上客栈掌柜杨重的身上。
“杨悦,你父亲关在何处?”李禺听完杨重之女杨悦的叙述之后,最关心的莫过于杨重了。
在刚才,杨重之女已是向李禺介绍了她自己。
杨重之女,名叫杨悦。
名字嘛,到不是很惊奇,但却很合适她。
杨悦抽泣道:“关在北大狱。还请李道长设法救我父亲,只要李道长能救回我父亲,小女子甘愿终生侍奉道长。”
“此言莫提。你父亲与贫道乃是故交,贫道即然已经知晓了你父亲身陷囹圄,那贫道自然会设法救回你父亲的。你且宽心,趁今日还有时间,你带贫道去看看你父亲后,贫道再想法子。”李禺起身。
杨悦赶忙谢过。
出得房来,杨悦把房门锁上。
李禺心中暗笑。
家中已是家徒四壁了,这房门上锁,飞贼小偷即便把门锁撬开,估计也得骂上半天不可。
杨悦领着李禺出了院子,正欲再锁上院门之时。
街道一方来了数十人。
而其中,更有李禺之前所打的几名汉子。
“王管事,就是他,就是这个臭道士想要掺和杨悦之事,而且这个臭道士还把我们打了。王管事,你赶紧下令,让他们把这个臭道士抓起来。”那满脸横肉的汉子领着一管事模样之人来到李禺不远前,愤怒的指着李禺。
李禺静静的看着。
杨悦见那姓王的管事到来,一脸紧张的躲在李禺的背后。
那王管事脑袋抬得甚高,鼻子朝天,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看向李禺,“小道士,你可知道,在这洛阳城中,敢掺和王家的事是什么下场吗!”
“不知道。”李禺淡淡一笑。
王家,李禺已是听了杨悦说起过。
那牙行,听杨悦所说,就是姓王的所开,其主人,名叫王刚。
当初杨悦欲卖了自己救父,被牙行的牙子骗到王家。
也正是那时,王刚一见杨悦后,点名要让杨悦成为他的妾室。
而王刚此人并不想用强,所以一直让牙行的人盯着杨悦,甚至,还放出话来说,只要杨悦愿成为他王刚之妾,杨悦的父亲,他一句话就能放归。
杨悦也曾想过答应,以己之身救自己父亲。
可杨悦却是知道王刚此人品性怎样,更是知道,凡是成为王刚的妾室之女,不出三个月,绝无好下场。
为此,杨悦在某次见她父亲告知其意后,杨重以死相逼,劝阻自己女儿打消此想法,最终也绝了她杨悦舍身救父的想法。
也正是杨悦的拒绝,王刚可谓是气得脸绿,下令让牙行的盯着杨悦,绝不能让杨悦离开洛阳。
王家在洛阳城的势力,可以说比皇帝都要强大。
在这洛阳城中,你可以得罪皇帝,可就是不能得罪姓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