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单单的寒毒侵蚀的话,根本奈何不了陈烈,这一点粘木寒早就体会到了。
问题是粘木寒这最后的绝杀之中隐藏着一股不同寻常的邪力,不是寒毒的阴寒之气,也不是粘木寒本体的寒性真元,而是一种陈烈从未见过,甚至连听也都没听过的毁灭寒毒。
这毁灭寒毒的厉害全面超越了陈烈的承受能力,就如秘典传人的剧毒一般,根本不给人丝毫的希望。
陈烈的圣门真元仅仅坚持一个呼吸就全面崩溃,先手双手被结成冰霜,紧接着是双脚、双腿、双肩,一直都心脏和头颅。
最终,陈烈就在粘木寒的面前慢慢地变成了冰雕。
粘木寒双眼爆出一通血腥、暴戾之芒,这是由无数鲜血和冤魂凝聚而成的杀戮血色,乍看起来相当之骇人。
他不给陈烈任何喘息的机会,也不给自己停留的余地,在陈烈变成冰雕的那一刹那,恶佛推动着涅盘剑足可撼动天地的威势,以洞穿天地的力量直轰到陈烈的身体上。
没有任何声音,没有任何渲染,一团蓝色发黑的气团悠然浮现,以球型状态将涅盘剑给接了下来。
虽然陈烈的冰雕体被恶佛之力推出数百米开外,中途撞毁了许多大小不一的坚固建筑物,连带冰雕的表面也出现了裂缝。
可自始至终,本应该彻底碎裂成无数块的冰雕居然还能保持完整,无一缺漏。
似乎力量的规则在这块冰雕上失去了作用。
以粘木寒的修为,比说是依仗着涅盘剑了,即使是靠着一根术枝也能将这区区的冰雕也会被抽得粉碎。不得不说,陈烈这尊冰雕实在是太诡异了。
“这怎么可能!你怎么能控制我的剑元的?”
粘木寒失神地呼喊了起来。
刹时间,天地间被一股铺天盖地的万丈金光所覆盖,一把扩大了百倍的天元剑以撼动天地,毁灭世俗的力量直接贯通了数百米的距离,直接穿透粘木寒的身躯。
天元剑所过之处都不会有物体留下,即使是有数百年历史的巨木柱,坚硬如铁的青纲石,精纲锻造的锋利武器也没有留下,就这样消失了个彻底。
天元剑所过之处全被被夷为平地,如此力量,如此威势,完全超越了这个世俗人范畴,绝对不是凡躯俗体所能抗衡的层次。
剑王级别的力量,莫过于此。
粘木寒木然看着自己的身躯,连涅盘剑也拿捏不住,掉到地上。
粘木寒已经没心思去注意涅盘剑了,他只知道自己的身体被一股比自己最后绝学还要恐怖的力量直接洞穿,身体的所有筋骨、血肉全都化为粉碎,最彻底的粉碎,自己之所以还能站着,仅仅是依靠真元的最后支撑罢了。
粘木寒呢喃道:“这怎么可能呢,我是金真国的第一神将,即将踏入剑王的颠峰人物,怎么会败在你这个刚刚崛起的新人手里呢。这不可能!”
可事实就是事实,由不得粘木寒狡辩。
陈烈徐徐降临,张手一吸,将涅盘剑掌握在手里,随后才看着粘木寒。而粘木寒也在看着满脸苍白的陈烈。
粘木寒问:“你是怎么办到的?如果你真的能控制别人的剑元,那你岂不是天下无敌了么?”
可陈烈却摇头回道:“错了,你错得很离谱。你的剑元包含了太多的剑魂力量,其本质上依然是阴寒属性的力量。只要这个力量没脱离五行的范畴,我就可以利用圣门绝学和天元剑的力量压制你的剑元。”
“天元剑,圣门八大护法佛兵之一,难怪了。”
粘木寒这才恍然过来,露出欣慰的笑容。
粘木寒之所以还笑得出,那是因为他至少是败在圣门八大护法佛兵的手里,而不是他不济。临死还可以保留最基本的尊严,不用像血狮剑霸阿木打一样将自己的名声败了个彻底,能像剑者一样光荣战丝,这已是最大的荣幸了。
陈烈知道粘木寒处于最后的弥留时刻,有感于粘木寒的修为,安慰道:“粘木寒,刚才那一招是我燃烧生命,超越身体极限催动天元剑才能施展出超越境界的宗师级绝学,否则根本不可能做到。”
“多谢!”
粘木寒就这样闭上了眼睛,站着,静静地离开。
事实上陈烈所付出的比他自己,还有粘木寒所知道的还要严重。燃烧战技也就罢了,毕竟陈烈也不是第一次如此决绝,可问题是陈烈一心二用,同时利用空间压缩技巧,以及逆转乾坤的五行逆转、阴阳颠倒的奥妙,才能将粘木寒的星宿之力控制下来,以彼之剑破彼之盾。
这样的技巧,即使叫陈烈现在重复施展多一次也未必能施展得出来。
“哎……”
兔死狐悲,陈烈的内心充满了唏嘘。
或许所有的人都不能相信和接受粘木寒的死,都不相信陈烈是胜利的一方,不过对于陈烈来说,自从看到雷音寺上代圣僧施展出来的天元剑绝技之后,就有点理所当然的味道。
看着满是狼籍的街道,还有被夷为平地的地域,陈烈双眼闪过一个不忍的神采,随后毫不犹豫地朝拓拔家城飞掠过去。
现在也是时候解决一切,了断所有恩怨的了。
………
拓拔家城。
虽然拓拔家城不比金元城雄伟,但称其为小镇绰绰有余了。只不过枝繁叶茂的拓拔家在拓拔希等第五代子弟的经营下日簿西山,摇摇欲坠,现在更是沦落到需要看其他家族的脸色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