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之后,华山之巅。
一个20岁的布衣少年静静的站在一个大石头上。
少年轻轻吐出一口气,周身的经络里余热刚刚散去,温柔的山风轻柔得抚摸着脸颊。
少年缓缓的拔出佩剑,轻轻的弹了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这个少年就是任毅。
五年的光阴,任毅由打通奇经八脉,到打通小周天。
打通小周天,就进入了后天巅峰境界。
打通了小周天,大周天也在兴奋的唱歌,离打通大周天,也不远了。
任毅,即将走到武道后天的尽头。
二十岁的后天巅峰高手。
哪怕只是后天八重境,也足以惊掉别人下巴。
20岁,后天八重境,足以自傲了。
打通了周身经络,就来到了后天七重境。
能够运行小周天,才能进入后天八重境。
能够运行大周天,才能进入后天九重境,向先天境界迈出了临门一脚。
而想要步入先天之境,在打通周天之后,还要完成完成洗经伐髓。
“太师叔,”任毅道,“出来吧,躲猫猫没意思。”
“好小子,”风清扬大笑着走出来,“二十岁的年纪,就打通了小周天,步入了后天巅峰。”
“后天八重境,可是老风我六十岁左右才达到的境界。”
“我不得不说,你真的是个怪才。”
“幸好你是我华山派弟子,不然,我华山派400年的传承,就要断了。”
“这次,老风我不留手了。”
“请太师叔赐教!”任毅脸色一凛,一招苍松迎客就攻了上去。
风清扬是长辈,对待长辈,必须要讲规矩。
二人拆到第八十一招,任毅忽觉胸口一疼。
原来是风清扬的剑刺入了自己胸膛半寸。
任毅被风清扬的攻势惊到了。
风清扬的剑招,一招快过一招,全是奔着取自己的性命去的。
到了最后,任毅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第八十一招,风清扬用破剑式,挑飞了自己的佩剑,并刺入了自己的胸膛。
任毅下意识的啊了一声,结果风清扬往里又刺入了半寸。
这下,任毅不敢出声了。
风清扬失望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剑尖又往里深入了半寸。
任毅忍痛鼓起一口气,一跺脚,后退了一步,然后用鹰蛇生死搏的缠斗方法想要近身。
而风清扬接连用破掌式,专门攻击任毅的经络,让任毅近身不得。
后来,不知道风清扬为什么不想玩了,飞起一脚,直接把任毅踹到在地。
风清扬老神在在的盘坐在一个大石头上,声音听不出喜怒:
“二十岁的后天巅峰,确实不错。”
“当年的鲜于通和华山二老,终其一生,也不过就是这个境界。”
“你的师父岳不群,在你手里,走不过三十招。”
“在这个江湖,能胜过你或者接你五十招而不败的,也就寥寥十几个人罢了。”
“只不过,你今天的表现,我不满意。”
“好了,你的问题,一会再说。”
“现在,太师叔看看你的反两仪刀法!”
任毅以剑为刀,演示了反两仪刀法。
“虽然还不够,”风清扬道,“但是有点意思了,最起码能看的过眼了。”
“关于易学,你还有什么疑问?”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以奉有余”任毅道,“不知道太师叔对这句话的理解是什么?”
“小猴子,”风清扬道,“你说说这句话该怎么理解?”
“天之道是自然规律,是一种平衡的力量推动着万物的变化,”任毅道,“我们修炼的人,也要顺应规律。”
“不然,”风清扬道,“你完全没有理解人之道损不足以奉有余。”
“小猴子,你说,当天时不在我的时候,应该如何?”
“那一定是我哪里做错了。”任毅道,“然后蛰伏起来,以待天时。”
风清扬摇了摇头。
“小猴子,”风清扬道,“老天,有时候也不做好事。”
“当老天不做好事的时候,我们就只能屈从吗?”
“那是懦夫行为!”
“你你的武功,确实可以任我天下行。”
“可是,你的师父,你爹岳不群,咱们的华山派,还有天下苍生,他们可以吗?”
“当你遇到危险,确实可以一走了之,你想跑谁也拦不住你。”
“可是华山派呢?”
“还有那些终日辛勤劳作的老百姓呢?”
“当他们遇到危险,你说,你就能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无动于衷?”
“小猴子,你明白吗?”
“太师叔,”任毅道,“您讲的道理,我明白。”
“只是人有穷时,我们人力,真的能胜过老天吗?”
风清扬闻言,双眼血红的瞪着任毅,择人而噬的眼光把任毅吓了一激灵,周围的温度瞬间下降了好几度。
任毅也想不明白,风清扬的眼神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可怕。
这种压力,哪怕自己身为后天巅峰的高手,也是遍体生寒。
看来,后天巅峰和后天巅峰之间的境界,比人和狗的差距还大。
“小猴子,”风清扬道,“你很聪明。”
“不不不,确切的说,你是天纵之才。”
“不光是现在,哪怕是重阳祖师,二十岁的时候,也只是后天七重境罢了。”
“但是,老夫敢肯定,你如果遇到二十岁的重阳祖师,即使他尚未打通周天,若是生死相搏,最后败的人,是你!”
“你明白吗?”
风清扬的话,就像一根利剑深深的刺入了任毅的心脏。
十年的修炼,从一个普通人,修炼到让无数人仰望的后天巅峰武者。
这个过程,实在是太顺利了。
也正是因为太顺利了,任毅才从未想过失败是怎么样的滋味。
更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要如何面对失败。
“太师叔,”任毅道,“可否容我缓一缓,整理下衣裳?”
“好,”风清扬道,“左右老风我今日也是无事,就陪你这个小猴子多玩一会。”
“小猴子,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任毅撕下麻衣,裹了裹胸膛上的伤口,道,“太师叔,弟子有个问题,一直没想明白。”